2021-06-08 09:42:00
九十年代初,我第二個孩子出生,當時家里種著1.1畝承包地,即便遇上豐年,產(chǎn)上400公斤糧食,也不夠全家四口人吃。
糧食!糧食!糧食成了我一天到晚最頭疼的大事。逢年過節(jié),我拎上口袋,賠上笑臉,說許多的好話,講許多的艱難,訴許多的苦情,跑遍所有鄰家,也借不到一點糧食。
1996年冬季,村里第二輪土地小調(diào)整,但政策是戶內(nèi)搞平衡,沒有多余的地可分。隊長指著村里的芋子壕對我說:“就剩這塊廢棄荒地了,你家三人增地,每人0.3畝,芋子壕二畝,頂你家一畝,不要我也沒辦法了。”
名為芋子壕,其實多年都不長一株芋子,周圍幾個村農(nóng)民把它當成垃圾坑,往里面倒石頭瓦塊、塑料廢紙、煤渣煤灰、剩菜剩飯等,一年四季臭氣熏天。我沒打算種它,但是被餓怕了的妻子勸住了,她說:“不怕,這塊廢棄荒地過去能長芋子能長草,肯定也能長出糧食,這總比沒有地、沒有盼頭強?。?rdquo;
于是那年大地剛一解凍,我和妻子扛著鋤頭就進了芋子壕。我倆累得汗水濕透衣衫,四肢酸軟,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似的,但一想到這塊地會生產(chǎn)糧食,會吃